對著空氣說話: 屋久島-千年のいのちに会える島(一)

首先,「千年のいのちに会える島」是我借用手邊的雜誌對屋久島下的標題,意思是與千年的生命相遇之島;真的是,屋久島這個座落在日本南方的森林祕境裡,孕育這一種叫做屋久杉的生命體,牠們活的歲月橫跨了數世紀之久,完全超越了我能想像的時間,其中的繩紋杉,據考察有可能已經活到七千兩百多年(推斷樹齡約在2170-7200年之間),這不是不可思議的問題,被列入世界自然遺產的屋久島,沒有受到砍伐倒木的千年杉還旺盛地生長著,這群千年杉堪稱地球最古老兼樹齡最高的杉樹,步但有資格稱為瑰寶,也是地球上最佳的活體教材!!

11/21 晴時有雲偶有雨 這天清晨一早,約莫四點半就睜開眼了,手探出睡袋外測溫度,室內不算太冷,我記得昨晚溫度還滿低的,房間裡冷到我直打哆嗦,依稀記得昨晚迷迷糊糊入睡前聽到民宿老闆娘走動講話的聲音,似乎是進來幫大家開了暖氣,半夜我還起來脫了一件衣服,11月的日本,秋天轉入冬,就算是日本最南之地,也不免讓人感到一絲寒意....

整理好了背包,塞滿的水和便利商店買的麵包,推開了民宿的門..

「靠!!好冷!!」

昨天晚上在民宿老闆的居酒屋裡用餐時,遇到一各日本年輕人,熱絡的跑來跟我聊天打招呼,我一進門就知道我叫啥名字,我是一整個囧,還以為遇到酒鬼....也剛好趁機問了一下繩紋杉怎麼去;原來要看繩文杉,得搭乘往荒川登山口的巴士,附近剛好有個巴士站,叫做"合廳前",每天早上巴士5:17會到,現在離我走過去還有一段時間,到了巴士站,也差不多五點了,太陽依舊還沒起床,而巴士站一個鬼影子也沒有,我還想難不成搞報錯了地方,怎麼要去看千年杉的,只有我一個人....


這兩個,睡翻了....	下了車,一群人在這裡整備

5:17,巴士準時來了,很奇妙的車上坐了不少人,我想大部分的人都是從宮之浦搭車比較多,安房這邊雖然也是民宿比較密集的地方,但依舊沒宮之浦方便,這是我後來得出的心得,當時真的有點著急,怕要錯過了這一天僅僅只有一兩般的巴士....,車子上山到荒川入口,大約要花45分鐘,一上車,乘客大致上都呈現彌留的癡態,所以我也我也跟著補眠了....;當巴士抵達荒川登山口,司機把乘客放下車,巴士倒頭就離開了,挖...現在是怎樣,外頭這樣一片漆黑,難不成我們就被丟在荒山野外了>_<

荒川登山口沒有什麼照明設備,我把單車的車頭燈拿來當手電筒,前方有一群貌似登山裝備齊全的小團體剛好作完熱身操,還有個嚮導在前面吆喝,看來是準備要出發行動了,嘿,趁著天黑,我就摸進人家隊伍後面,無聲無息!!潛水成功

荒山登山口前
雖然沒看到有人管理,但有入山登記,為了遊客和登山客的安全,寫一下比較安心

我跟著這群團,率先出發了,看起來應該是進山的第一團;若是不跟著別人走,一時間大概也找不到荒川的入口;一開始先跟著大家走過一座橋,再來是穿越短暫的隧道,沿途鋪著運輸車用的鐵軌,轉個彎出了隧道口,我記得書上有寫,沿途只要順著鐵軌走就不會有錯,只是這條鐵軌鋪的長,走完要花三個多小時,然後接著是大株步道入口,全長加一加五小時,走完就可以看到繩文杉,現在是早上快六點,所以要抵達奪標,推算要走到中午!

首先是隧道

開始漫長的鐵道步行

這鐵軌,據說是當年為了採伐所蓋的鐵道,杉樹具有經濟價值,開伐的林木當年應該頗具規模也頗為可觀,不過現在屋久杉已受到保護,採伐已經停止了,轉向為森林維護,注重觀光資源的發展和森林的再造養息,也因此殘留的千年杉逃過一劫得以續存,...過去砍伐的輝煌時期,甚至在山中聚落了小村莊,工人自給自足,當地還留著當年的中小學遺址,如今這裏已無人煙,來來往往的只剩觀光客留下的足跡!

舊學校遺址

休息囉!!~

從入口走到現在,也有一小時了,眼前不斷延伸的鐵路還沒有見底的跡象...,我邊走邊拍照,老早就已經落後原來的那群人一大截,後來走到了一個山中小屋,大家都聚在這裡休息,也重新趕上大家的隊伍,這條鐵道鋪出來的路,雖然又臭又長了一點,但是平坦好走,困難度零,所以不會覺的累,趁著大家休息路比較沒那麼雍塞好拍照,我選擇繼續趕路;再走不久,不自覺的天色已全亮了起來,金黃色的太陽由東邊升起,透著杉木林間的葉縫,灑落一地金黃的日光森林,真是舒服的森林浴^^

這鐵軌,到底還要多久.....

出太陽,天亮囉...

不過雖然升起了太陽,我卻老覺得身上溼答答的,透過日光,山中原來一直飄著煙雨濛濛,我還渾然不覺>_<,聽說屋久島雨量是日本居冠,還被戲稱一個月要下35天的雨,此時的細雨山烟,林間仿彿拉上了一成幕帳,多了一份霧濛濛的美感,還有滿山的紅葉綠葉相襯,看的實在讓人賞心悅目!

屋久島因四面環海,更因地形成因,迎風坡面形成雨坡,故島上經常不定時的下雨,杉樹喜歡濕冷,植物又具向光性喜歡往上比高,屋久島高山提供了杉樹有利的生長條件,這裡的杉樹一棵比一棵還要高,紅牛也沒這麼好:p

圖為某嚮導解說三代杉的照片

雨水豐富了屋久島的生命,也讓森林孕育各種生態,比方說在杉木的樹皮外,長著厚厚的一層青苔,仔細一摸,苔衣含有大量的水,手指一壓又具彈性,就像是杉樹披著一件綠色的厚外套很是可愛;這些苔衣靠著杉體生長,這是一種寄生的依存型態

而另外,沿路上則有說明牌更詳細的解說杉樹的生態,這也讓我看到了杉樹特有的生命延續方式,比方說,一旦杉樹因砍伐或是壽命到了頹倒,在倒木的枝幹上,就會有新的枝苗延續,日本人稱之為「倒木更新」,第二代的新株會在倒木枝幹上繼續長出新的小杉樹,也許是一株,或是兩三株,更有一排排的小杉木,就像是爸媽的兒子女兒,繼續傳承這一家族的香火(這樣的譬喻有點爛),所以有的杉樹底部枝幹看起來特別厚大,有的杉樹則錯綜地交纏盤雜在一起,經過一次倒木再生的杉樹就被稱為二代杉,經過兩次的就叫三代杉,這種杉樹特有的生長方式,我是第一次耳聞,真的是有給他好好的上了一堂課

剛剛的講解解我說不過癮,接著我們來看看新杉樹跟舊杉樹交替生長的例子吧,首先 ,第一張照片是被砍伐過的杉樹殘留的枝幹,第二張照片是支幹的微距拍攝照片,舊的枝幹上,長出了一排新的小杉樹,舊木的枝體上孕育了新的杉樹生命....

舊的倒木枝幹上 ,再放大

孕育著新的小生命

長大以後,原先的杉樹就會被取代,新枝持續成長,一代傳一代...是不是很有趣!!

極富彈性,含豐富水分的蕨類

杉樹外的苔衣

教學完畢,回到屋久島場景...:P

在緯度較台灣高上許多的日本,天氣好的時候,天空總是一片清澈的藍,這樣的天氣走在蒼翠的森林裡,跟林木一起進行光合作用最舒服了,雖然鐵路仍然看不到底,不知道走到何時才會結束,幸好沿路還是有不錯的風景可以欣賞,我走在林間,身上被雨霧淋的一片濕漉,於是放慢了拍照的腳步,站在橋上,太陽雨下的光暈裡,我看到了七種顏色,人生何時處處可見彩虹,我不拍了,最難得的是眼前的美景,更應該的是享受的當下的視覺盛宴....